十四肆

话废本人

THE MOON SHOP

11.27,祝生日快乐





许多我胡编乱造,请勿上升正主

文笔很烂,请不要吐槽太狠,谢谢包容

灿鹿灿鹿灿鹿!

只有灿鹿❗❗❗❗















我曾无数次看向月亮,最终我收回了我的视线。








门锁的声音清脆,在夜晚里总是清晰。朴灿烈借着月色和不远处昏黄的灯光找到了门锁走进了屋子。大衣带着些许的寒意和夜晚透着的潮气,朴灿烈把它顺手挂在了玄关的衣架上。


把手机放在洗手台一侧,看着亮起的屏幕并没有新消息,便开始洗漱。


偶像有时候就是这样,生日也会过的忙碌,面对着人潮,看着闪耀的绿色灯牌,却又觉得是温暖着的。冲了把脸,看着屏幕上的数字变化跳上十点。他刚从现场回家,粉丝的祝贺和好看的翻糖蛋糕,还有贴心的做成了贺生现场的布置,想起来依旧温柔。结束后已经是晚上,看着月亮在头顶折射着太阳的光线投射在大地上,韩国的冬天连带着呼吸都带着寒气,朴灿烈裹了裹身上的大衣匆匆进了车里。大街上没什么人,好像只有他趁着月色回家。车里的暖气不断运作,舒缓的调子在车里循环。


朴灿烈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拍了拍脸。一早开始就陆陆续续开始收到消息,成员的卡点祝福,社交平台上的应援也不断。


朴灿烈看着暗下去的手机屏幕——依旧没有。朴灿烈叹了口气,随手一丢,扑上柔软的被子。


不过不太凑巧,熟悉的铃声却在十点半准时响起,捞起手机愣了愣,慌忙爬起开了灯又把自己的头发揉乱才接通电话。


“鹿晗……”


“三十岁生日快乐,朴灿烈。”手机镜头一晃,一张清晰的脸出现。


“报年龄也太伤人了。”

“欢迎来到我的世界,灿烈。”鹿晗柔了嗓子,对着镜头一笑。“让你总说我三十多了。欢迎步入三十。”说着又乐呵起来。


鹿晗看着小孩半张脸埋在被子里侧躺着絮絮叨叨说着平日的生活——那是他不曾参与的部分,鼓着脸嘟嘟囔囔说着今日的开心和满足。


“听起来是个不错的生日,大明星。”

“确实不错。”


鹿晗看着朴灿烈安静下来,然后翻身仰躺,镜头对向了天花板。


“鹿晗,真的很棒。”

“嗯,我知道。”


鹿晗看着调小音量的电视机里投屏的一片嫩绿,星星点点汇聚在一起——柔和着,耀眼着,簇拥着闪闪发光的少年。因为不能去现场,就拜托了朋友录了一份传回来。


眼看着朴灿烈也没意思把手机镜头转过来,干脆也把手机放在一旁的靠垫上,自己坐在沙发的一侧,靠着软垫。就这样安静下来,也没有开口的意思,就这样静静的,放在身边,听着对方的动作发出细微的声响,看见月亮透过窗户,爬上高高的楼层——然后相拥——仿佛触手可及。


很矛盾——大概一辈子也琢磨不透朴灿烈到底是什么类型的人格,鹿晗觉得朴灿烈像是个矛盾的揉杂混合成物,是只有在月球上贩卖的太阳——热烈的,但却在私底下又像月亮一样温凉,就像月亮的形成至今是个美丽的谜语,探索从不结束。


鹿晗看着面前的大屏幕,因为手机被他放在了靠垫上,镜头对着天花板。面前的电视上投着拜托朋友传来的现场。鹿晗看着朴灿烈的脸,在太平洋的另一边,通过无线电波传来。


看着屏幕里笑的灿烂的小朋友,鹿晗总想到刚见面那会。第一见到朴灿烈的感觉其实并不好——鹿晗看着天花板上的灯影,恍恍惚惚的,好像飞鸟飞过落下的一片摇晃树影和不得平静的水波一圈一圈荡开——没有边际的,没有尽头的。细细想起来,练习生那时候还真和朴灿烈不太熟,更多的好像是碍于吴世勋和金钟仁两个人摆出的友好和来往欲作出的热情——总是僵硬又自然。鹿晗也在公司以外的地方偶遇过朴灿烈,两个人好像只是简单的路人一样擦肩而过,一个低头看着手机,一个背着个双肩包匆匆路过。鹿晗自然看得出来,他也没什么想要主动贴上去交朋友的欲望。


鹿晗算插班生,朴灿烈这个态度不奇怪,他也理解。虽说在出道后的节目上总说他们就说练习的时候互相扶持互相帮助,但是作为一个练习生——一个几乎底端的存在,在公司里不断的竞争着互相淘汰,多少人挤破头也想争那几个出道位,为此赌上青春赌上一切,大家多少混杂着些不可避免的竞争。朴灿烈也不过是保持了个正常的态度——对于既不是同甘共苦过的亲友又不是认识很久的青梅竹马,还携带着个竞争者身份的鹿晗,最小的两个弟弟的态度才算是奇怪。


熟悉起来是在确定了组合名单以后,彼此少了点拼死拼活踩着人往上冲的关系自然缓和不少。


最后是怎么熟悉起来的呢?鹿晗看着屏幕里被一片绿色汪洋簇拥着的朴灿烈,像一轮暖阳,放肆的笑着,眼角却也被浸泡的微红。大概是逐渐放下了,慢慢的靠近,不自觉的——仿佛理所应当。就好像外出总会顺手带来的冰美式和摩卡,偶尔在半夜突然碰面的默契宵夜,抑或是不经意碰撞的爱好和精神世界。在不知不觉中慢慢前进,两个人慢慢融入彼此的生活,等到分开又回归各自的规定路线,却开始摇摆。就像本应该不断前行的直线突然遇到了拐角,亦或是像安安稳稳的船只在海洋上飘荡却不小心瞥见了珠穆朗玛的高耸,于是直线也开始摇摆,时不时向后瞥去,看向短暂相交的日子。是生活迫使他弯曲,却也让他瞥见了不一样的美景。在反应过来时已经被彼此包围,就像卡布奇诺一样,牛奶和咖啡不断的沉沉浮浮,最后混为一体,是分不开的奇妙甜苦。


“鹿晗……”

“嗯?”


“鹿晗。”

“我在。”


“鹿晗。”

“朴灿烈,我一直都在。”

“嗯,我知道,一直都知道。”


不小心看到对方真正的内心是什么感觉?朴灿烈有点形容不出来——就像他形容不了鹿晗是个怎么样的人一样——他老是为此苦恼,硬要说那种情况,大概是小心翼翼筑起的堡垒被慢慢侵蚀,然后飞入了一只明黄色的蜂鸟,挑起一方黑夜黎明,然后千里的铁壁一下子塌陷。


朴灿烈自认是个典型的韩国人——并非说特别在意辈分然后去要求后辈,而是自己迈不过去。大概是家教的原因,不管熟悉与否朴灿烈总是习惯的叫哥——鹿晗好像是个例外。朴灿烈也说不清,可能是因为中国人不重这种一年两年的辈分,又或者是鹿晗长的实在漂亮的像个长不大的少年,满身少年气和夏日的薄荷味,让他无数次张口却哑了言又闭口,叫不出“哥”来。


下意识的想要逃跑,如同是天生的本能,是心脏危险的警告——仿佛是会被捕获的信号。


确实,是被诱惑绑架又心甘情愿的心脏。朴灿烈忽然觉得房间有些空旷——不如明天去买点什么摆件来吧。


朴灿烈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感觉肚子有些饿,便带了手机去了厨房准备做点吃的糊弄一下。洗手的时候,听见鹿晗无意识的轻轻哼唱着自己见面会时唱的歌,旋律模模糊糊的,很轻,离手机也远,反有些缥缈。冰冷的水流过自己的掌心,带走温度。


说起来是当初在一起的?


或许算是交友不慎才有了那时候的事情,最好的方法无疑是把真相爆出来并且曝光造事者——但毕竟是朋友,哪怕是曾今的。朴灿烈对着上司还是摇了摇头,选择了另外的公关方案,这让经纪人不满,但他并不想妥协。最后经纪人还是叹了口气把他送回了住处。


按照经纪人的嘱咐把窗帘都拉上了,房间里黑蒙蒙的,朴灿烈也懒得去开灯,躺在床上,也不知道目光投向了哪里。好像蒙住眼睛和睁开没什么差别,一时间也忘记了到底是注视着还是闭着眼。好像时间流动都和外界不同,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像是很久却又好像只是瞬间,朴灿烈不知道。


这时候电话的光线反倒显得刺目起来。疲惫啊,不想动,朴灿烈侧过脸看着床头柜上房间里唯一的光源。


听着陌生的许久没有听到的铃声循环了一遍又一遍——真是许久没有听到了,毕竟是专属铃声,分别后就基本没有响起过。叹了口气,最后还是撑起身子捞来了手机。


接通了却反倒安静了,没人开口,只有数字在往上跳动。


“灿烈呐。”对面的人还是先开了口。


“LU……”,许久没发出的熟悉音节又开始别扭起来,明明脑子熟悉的不行,但是嘴巴却显得笨笨的,“鹿晗。”最后还是在喉头滚了一圈发出来,荡在寂静的房间里,突然感觉窗外的噪杂的声音在一瞬间暂停。不过一霎,然后继续流动沸腾。


“嗯,我们都在,别老憋着,我是哥啊。”熟悉的声音,就好像在身边一样,还是那种温温柔柔的调子,软绵的,带着点不易察觉的不属于韩国的口音,揉杂着交错着,安抚着他人。


“哥,鹿晗,鹿晗,鹿晗……”


控制不住的开始颤抖的尾音,夹带上的哭腔开始放肆。只是单纯的重复着简单的音节,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电话对面的人并不说话,只是听,静静的听着,对每一次的呼唤给予回应,不厌其烦的,慢慢的等他平静。


说起来多久没和鹿晗说话了?朴灿烈静下来后,鹿晗劝他倒杯温水,捧着杯水,玻璃杯传递出热水的温度,有点烫手,朴灿烈有些却不肯放手,于是还是捧着——感觉很暖和。和鹿晗离开后就没什么联系了,也并不是不想或者是介意当初的离开,但是每每看到那个熟悉的不行的电话,手指在上面悬着,却总按不下。吴世勋倒是打的勤,遇见点事儿总要和鹿晗说一说。大哥也是,基本每天晚上固定时间联系。其他人虽说算不上频繁,但也是闲下来就聊聊。但朴灿烈总觉得别扭,就好像没了理由,吴世勋是弟弟,金珉锡是同年亲故,那朴灿烈呢?前队友?还是很久不联系的朋友?朴灿烈不知道,总觉得本来坚固的仿佛不会被风化侵蚀的岩石被不可抵挡的时间慢慢磨去,一点一点地,最后已经摇摇欲坠。


“鹿晗。”话还未说完就被打断。

“朴灿烈,我记得你家有座机的吧?”

“有。怎么了?”

“我觉得,在这种时候就应该派上用场啦。”


朴灿烈看着挂断的电话有点想笑,俏皮的语调,连尾音都带着本人没有觉察的撒娇意味,却是为了一些自己都没注意到的小东西。朴灿烈爬起来伸了个懒腰去插被拔掉的电话线,一边想着已经关机的手机——大概现在骂的很难听吧。其实已经习惯了,每个idol的出道就伴随着争议,外界时时刻刻考察着这里每个人的一举一动,一个抬手一个眼神都是被无限放大的地方,是圈粉利器还是人设崩塌就在媒体的眼中和每个人的一言一文中。


刚插上电源没多久,电话铃声就清脆的响起。接通后是对面小声的抱怨着“太慢啦”之类的话,却让人生不起气来,反倒是心情明朗不少。朴灿烈弯着嘴角控制不住的上扬,最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鹿晗听着对面传来的笑声,又小声抱怨了几句“笑什么啊”的话,最后自己也忍不住笑起来。


朴灿烈服从公司的安排,停了工作自然也闲了下来,或许是依旧的默契——伴随着性格和灵魂,让岁月都无法消磨,两人在那天的电话里没说太多,前前后后不过四十多点时间,没太多安慰或是鼓励,大半的时间都用来诉说分别后的细碎小事,就像是饭桌上吵吵嚷嚷着的日常谈话一般。之后虽说没约好,但却都默契的留出来了一段时间用来通话,通常是鹿晗这个大忙人闲下来有空了打电话给朴灿烈的,有时遇上他难得回自己的房子在家休息也会通个视频。


朴灿烈记得自己开玩笑似的抱怨过那事儿。总拿半开玩笑的语气和鹿晗说:“大哥就行,我就不行,明明我才是受伤的那个。”说完还好似还是练习生那会儿的十来岁小朋友鼓了鼓嘴。但是鹿晗说起这个却总不太笑,总说一句话,就那么几个字——“你不一样”。朴灿烈不知道为什么别人行他却不行,当时权当是金珉锡和鹿晗关系最亲——亲到自己都像个外人——也不知道输哪儿了。之后朴灿烈便也不再提那事儿,说起来就说问了好几遍没意思了。


在家里当个闲人那段时间,朴灿烈觉得自己好像是与世隔绝的,厚厚的窗帘一天到晚拉着——连半点阳光也流不下来,哪怕是晚上月亮照着也不能偷摸着看一眼外头。朴灿烈就坐在床上,看着原本每次月亮升起就能被微微照亮的书桌。月光本总在那里闪烁,在自己惯用的歌词本上流泻,连带着细碎的尘埃也在微凉的光里头沉浮——如今却是见不得,于是就后仰着倒下,任凭力的控制坠落,跌入柔软的床铺。队友自然是不能来的,由于公司对他决定的不满,加上当时也算上升期,他出了事,媒体自然把队友也盯得紧,希望在那小小的细节里揣摩出他的种种,然后把他锤入地里。这出不小公寓本是朴灿烈最希望回来的地方,却好像成了困住飞鸟的笼子,厚厚的幕布让人慌了神。


那段时间鹿晗好像是朴灿烈唯一的外界联系——当然,出了他偷摸着藏的手机可以上网以外,鹿晗确实是所有人中唯一一个,浅浅的笑着告诉他外头的那点事儿,比如边伯贤又搞出来什么奇怪的事情,金钟兄弟俩私底下又是闹出来什么幺蛾子。然后开始习惯性的等待。


朴灿烈不知道如何去形容那种感觉,抽象或具体,固执但又足够热烈,像春雷,惊醒沉睡了太久的东西——却又并不那也轰轰烈烈的带来一片翻天覆地的混沌。在这片乱糟糟的时间了挤破那些恶言恶语,然后像你奔来。


怎么说呢,就好像月亮不老实待在遥远的天上了,突然开始下坠——像你奔来。


大抵算得上海上漂浮的片刻栖息地或是凉夜中漆黑梦里的一轮桂魂。


于是开始不自觉的等待,却又不是乏味的,隐有些期待,等待鹿晗的电话或视频——就好像拆礼物一样的惊喜。


朴灿烈静静地听着电话,和当初鹿晗给他说自己发生的有意思的事情一样。两人都没有出声,只有鹿晗那边隐隐约约传来的录像的声音——好像都能听到近在咫尺的呼吸。


好像,连呼吸都同频。


“鹿晗,”朴灿烈先出了声,“给我唱首歌怎么样?”


“好啊,你生日你最大。”


鹿晗的声音很好听,朴灿烈想到,特别是唱英文歌的时候,清亮的少年音沾染上一点慵懒的烟酒味道,是来自时间给予的沉淀和清晨草地的清鲜味道。


错过,这个词代表了很多东西。鹿晗看着歌词有点出神。鹿晗其实想过这个问题很多次,比如当时听到朴灿烈的消息的时候,反复犹豫了很久都不知道如何按下的绿色通话键,想不出来的开头语。


最后还是选择了打电话给朴灿烈,电话打出去了但是却迟迟没人接通。或许是人不在——抑或者是不想接,鹿晗甩了甩脑袋准备挂断,却不想这时候电话接通了。


鹿晗嘴角微微上扬,看着薄薄的纱窗后面偷着今晚的风景,高楼和矮房的灯光都在月色之下失去颜色,月光透过云层,来到这里,把没点灯的房间照亮。鹿晗就这么看着,看着月光下的绿植轻轻摇曳,看着房间里照出一条光的痕迹,然后开口叫出熟悉的名字。

看着窗外的月亮,高楼好似围城,隐去了星光,唯留下月光依旧穿破浓密的云层。看着窗外,月光透过窗子。在一道近乎银白的光线中,浮沉跳跃着。


月亮似乎总是个特别的存在,譬如自身无法发光却在这儿看来又是如此闪耀,不是太阳那般灼人的光芒,只是轻轻柔柔的,却好像直射人心。


明月直入,无心可猜。


鹿晗记得之后事情解决,也还算个好结果,朴灿烈开始重新出现在大众的视野。鹿晗当时看着韩网上的热度高的吓人,连带着国内也登上了热搜,看着朴灿烈一身西装出现在人群里然后接受采访又离开。


“是不是该结束了?”鹿晗轻轻的说了句。


“什么结束了?你工作完了可还有下一个行程。”


鹿晗抬头看见高苏尧熟悉的胡子却还好笑的带这个防晒的小面罩,根本遮不住他那络腮胡。噗嗤一声笑出来,应道:“没什么。”


高苏尧却轻轻瞥了眼快要黑屏的手机前言不搭后语地来了句:“结束总得当事人说了算。”


“嗯。”鹿晗仰起脸笑了笑。


不过那天工作到很晚,鹿晗看着快要蹦上十二点的数字,想到白天朴灿烈的复出,想来他那边也是堆积了不少工作,加上总归是有点犹豫——在失意时他是哥哥,是过来人,现在结束了如果偶尔联系说得上是“朋友”的位置,但如果依旧每日打电话却不知道把自己归到哪一个类别了。先停一停吧,鹿晗叹了口气,看了看明天的行程就准备睡觉。


电话却打破了深夜。鹿晗一开始以为是老高,明天有个活动可能得交代些事情。接了电话,也没多看:“老高,多晚了,明天……”


话还未说完就被打断,熟悉的嗓音透过音质不高的话筒传来:“哥,是我。”


“是灿烈啊。”鹿晗愣了愣还是接上了话。


“鹿晗,”没叫“哥”啊,鹿晗有点出神,“你今天没和我打电话。”


“啊,我……”下意识解释但又好像一时说不出什么话来。没忘,只是也没想打。


“所以我就打过来啦。”一转刚才的语气,说得颇有些邀功的意味。鹿晗都能想到大洋彼岸的人坐在床上一副“我记性可好了”的得意样子。两人就这么聊起来,也不知道彼此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鹿晗有时候会想,或许,所有的为时已晚,其实都是恰逢其时。比如当初的分别,比如那时的电话和月光。


之后也就没人提起停下通话的事情。朴灿烈貌似没告诉队里人,搞的有次他在阳台上打电话的时候吴世勋发消息给鹿晗问朴灿烈是不是谈恋爱了搞的鹿晗那天在电话里笑了很久。不过,朴灿烈倒是没嚷着要去揍吴世勋那小子。


怎么说呢,就好像每天发生的事情有了一个归宿,连带着每日的情绪也一同装载。


忙碌完的深夜终于不再是一个人望着天上的星星迷茫着寻找自己的月亮,只是坐在床铺上戴着耳机和电话那头的人慢慢说些家常闲事,却好像近在咫尺,通过耳机传来的声音轻轻地挠着耳朵,传递来的温度并不灼人,但又仿佛能将一切吞没。


朴灿烈捏了捏自己的耳垂,轻声笑着,好像鼻尖又绕着熟悉的马黛茶的味道。


某天,月亮坠落,他向我奔来。


朴灿烈听着鹿晗轻声哼着熟悉的调子,大概因为已是夜深时,平日里清丽的嗓音沾染上夜晚的浓稠,像法式餐厅里面的浓汤,带着来自夜晚的朦胧和慵懒,侧身躺在床上也有了些睡意,却倔强的不肯合眼睡觉。


“鹿晗,你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朴灿烈喃喃道,好像是迷糊浅梦里的呓语。


鹿晗哼着歌的旋律,看着朴灿烈挣扎的眼皮,有点想笑。具体是什么时候动心的?他自己也不太清楚。嘶哑的心脏,喧嚣的秘密。早就被吞下,不过在胃液里反复挣扎不愿承认自己的心脏早已沉沦,只留遐想。


最后还是走到了最后一步,鹿晗想了挺久的,然后看着当年北京纷纷扬扬的最后一波落叶还是捏紧了手里的机票,然后上飞机前约着几个高中同学喝了一杯。


不过告白这件事,两个大概自己都说不清是谁先谁后的。当时也是这样,正值朴灿烈的生日,鹿晗正准备说却给人逃了,之后朴灿烈便开始躲人,一面鹿晗又回了国,自然也逮不住,久而久之便也自认失败没再提。之后想来想去,到底还是觉得惹人尴尬,毕竟有那意思过,朴灿烈也是个聪明的,不可能全无意识到。鹿晗想了想还是慢慢减少了联系——不想彼此觉得为难。每日的电话自然也是断了,再之后仿佛又是回到了还未开始的时候。


那段时间朴灿烈也忙,心里也是乱糟糟的,等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两人已是非必要不联系的状态了。朴灿烈在工作后难得得了休息时间,待在家里望着杯中的酒液出神,一手撑着头,一手在玻璃杯口无意识地滑动。自己这算,在逃吗?


朴灿烈也没想太多,想着有四五天假期,脑子一热就定了机票,背着个黑色双肩包就走了。


“鹿晗。”朴灿烈站在门口打通了电话,又敲了敲门——来的突然,也没事先问清楚对方在不在家,朴灿烈捂脸想哭。电话对面愣了一下,就听到门内传来的匆匆的脚步声。还没来得及打招呼寒暄几句就被一把扯进屋子。


“呀,真是胆子大了,朴灿烈。这种时间点就敢自己一个人来。没告诉经纪人,对吧。”肯定的语气。


“啊……嗯……”朴灿烈感觉自己一下子没了底气,也是冲动,突然就过来了,应该先问问哥的。悄咪咪看了几眼低头找电话的鹿晗,就被那双往日带着温和笑意的桃花眼瞪了回来,就匆匆撇开看向窗外。


“鹿晗,我不是……”想了想又好像不对,鹿晗的做法没得挑剔,说疏离又算不了,毕竟有事还是会回应,但是又确实是带着点距离。


“说句实话,我也不知道自己算个怎么样的故事。”是鹿晗先开口,看着手中的水壶,柠檬水顺着水壶的倾斜向下流去,愣了愣又继续说,“大概在这辈子结束之前,我都不会知道。有时候我感觉与其说我主导着我的大脑我的思想我的心脏,不如说是他自己流泻——总而言之,他好像是独立于我之外的,另一个世界。懂吗,灿烈。”


“鹿晗,我。”话刚出口就被打断。


“我们都得冷静一下,你得想清楚,哥哥和恋人不一样。”鹿晗把水递给他。“或许你只是因为暂时缺少了一种长期维持的习惯呢?”说着拍了拍他的肩。


这次没待多久,次日就因为经纪人找到了鹿晗的电话把人接了回来。


朴灿烈叹了口气,看着手里接到的台本——完全对换位置了啊,鹿晗。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和他解释。


总而言之,之后是朴灿烈表白了在一起的。


那天,他好像吻了吻他的月亮。


最后不知道是什么时间,朴灿烈迷迷糊糊的最后还是扛不住睡意,在鹿晗的声音里,合上了眼睛。临睡前还恍惚望见熟悉的月色,朦胧,破碎,但足够照亮一整个夜晚。或许在皎洁的月色之下,藏着的是我们无数的秘密,各自的辗转,彼此的犹豫,在一起的每个只有通话记录知道的对话和被月亮偷看的拥抱与虔诚。









没有27日凌晨响起的属于他的信息铃声,只是静悄悄的,在一个晚上,静静的聊着过去和现在,静静的听着通过小小的音响传来的声音,静静的躺在床上透过白色的天花板看向同一轮月亮,紧紧地拥抱着彼此疲惫的开心的悲伤的遗憾的美丽的,一切。


月亮还是那一轮月亮,月亮永远挂在天上静悄悄,也永远透过窗户来到你的枕边,听你的呼吸和难得的惬意。















好像也曾无数次看向太阳,最后总被光线灼伤,最后我发现,我的目光一直透过这耀眼的金乌看向不知何年何夕的月亮。


就好像经营着一家贩卖宇宙的店。形形色色的人光顾我的店,希望买到他们满意的太阳,无数人和我说“有没有正午的太阳”“有没有冬日的暖阳”,但好像从来都没有人需要月亮。很多人都说,月亮不会自己发光,月亮不会发热,月亮是没有温度的——月球的表面总是坑坑洼洼,关于他的传说,总是充满了悲伤和惩罚,或许偶尔会有浪漫的童话故事,但结局和过程却从不圆满顺利,所以他们需要的是万千星辰,是炙热的太阳,而不是一轮充满沙尘月亮。我看着在店里的橱柜上,摆了很久很久的一轮月亮,只是看着他,不发表任何言论,不做任何评价,不去感叹他经历的悲哀,不去诉说他的不争气,只是偶尔在空下开时默默的看着他——看着一轮,不会发光也不会发热的月亮。


















明月直入,无心可猜。取自李白的《独漉篇》。


桂魂是古时对月亮的一个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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